惟枫

【邮画邮】好像记得

以此缅怀我们被鸽了的艾格。


Start——


原来这就是被渐忘的感觉吗?


当主人格丧失对产生此分身的必要性,它的存在便没有必要了。


没有必要的事物,何必存在呢?


“艾格,你打從一開始——


就沒有存在過。”


真实感逐渐飘渺,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


哈哈,双手好像变得有些透明了。


试试能不能从这里穿过去吧?咦?


可以呢


我揉了揉眼睛,视网膜会不会先被剥离呢?


手上的画笔第一次见不上任何色彩,我徒劳地在自己的房门外写上“禁止进入”,和一个红色的标志。


从小到大,好像没有什么是被特别禁止的吧?


来到这里后一切好像都变得不太一样了,好像——?


记忆的数据也正在清空了麽?


我轻轻嗤笑,不过也没有人听得见就是了。


前面就是餐厅了,要不过去看看?


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在那里的。


穿过厚重的门,我看见了似乎挺熟悉的场景。


“克利切才不稀罕你这个——!连牵制那些家伙都做不到的上等人!!”


“好了,皮尔森先生,冷静下来。”


“大家以后还要一起参加游...游戏的,别这样...”


嘻嘻,这番争吵吗?


若他们察觉自己仅是一个不独立、甚至不完全的人格时,他们会怎么想呢?


“喂,你说啥呢!维克多你也一样,玩个游戏能不能别那么猥琐?正大光明出来干一场啊!”


维克多?


听到这个名字时,心头颤了一下。


「先...先生,我...你好...」


「别...别这么看我...」


「艾格...你是我的队友,我不会抛弃你的。」


好像正在尝试坚定呢?这个孩子。


不过对他好像有什么特别的记忆,是什么呢?


好像记得,好像忘了。


如果把他比拟为调色盘上的色彩的话,他会是什么颜色?


肯定是最富美感的那种吧?


“抱歉...失陪了,我有些累...先回了。”维克多匆忙地靠上椅子,一颠一颠地朝我的方向走来。


从我身上穿过去了。


我耸肩,好吧,存在感好像完全被抹消了。


我得快点了,完成那件必须完成的事。


*


我跟着维克多到了他的房间,我拧了拧鼻子,这整个庄园的灰尘还真多。


他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然后...扑上折叠整齐的床铺。


我歪着头看他,而他,只是不停将头抬起,再撞向那一团棉被里。每次抬头都能见他眉间的皱褶愈来愈多。


“我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做...”


他用棉被蒙着头,低声喃喃著,依稀能听见这几个字。


也对,以邮差的责任感和偏执,绝对不会容许忘了某件事吧?


奇怪,对他的印象似乎特别深。


他是什么重要的人吗?或者是...牵连着什么重要的事?


在他身边总有股莫名不安定的安全感,没感觉过的那种。


不太明白呢。


自己的下身正透明得厉害,怕是继续下去就要失去颜色了吧?


真讨厌这种狼狈的感觉,和我不搭调。


不过时间还真的不少了,还是先做那件事吧。


我蹲下身子,难得能够自然地挤出笑容。


我自然知道他看不见,但...算是一种概念吧?


“维克多...”


我要说了,快消失的心跳正尽最后一份力跳动著。


“虽然主人,呃...还是说奥尔菲斯好了,他已经不需要我了,但我觉得还是要说一声...”


真是尴尬的场合,急促的心跳忽然有种骤停的痛感。


真是不美。


“我...”


为什么出不了口,这该死要面子的嘴,快动啊!


“...谢谢你”


本要出口的粗俗情话忽然变成了“谢谢你”,这样也好。


毕竟我也确定不了这样的情感。


好像快死了,是这样的感觉吗?好空洞的感觉啊,好像什么都没做,最后还没有勇气和他说出那句话


真可笑。第一次这么形容自己


身体正像是数据一般,被某人用回车键删除著,而被“消失”的每吋肌肤,都化作了一只只优雅而朴素的蓝色蝴蝶,翱翔在低空。


我摘下了象征画家身份的贝雷帽,好吧,没了名声我似乎也就是这么低俗的存在。


不对...我是谁?


我在不见吗?


为什。


“艾格,你是不是还是说不出来啊?”


“那我先吧,我喜欢你,轮到你了哦。”


一切无用的事物都被清除了,只剩他好像还记得着什么。


好像记得,真的只是好像而已。


记得某个不曾存在的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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